就比如他的那个导师,是个女的,孩子都好大了,结果还看上了他,说他不陪她那啥,就不给他过论文。
后来吧,他也老实,二话不说,就跑到学校里,把他老师给举报了。
这下好了,业是毕了,可是他那老师气不过,倒打一耙,在外头放了风声,说他勾引老师不成就举报,活生生是把他名誉给玷污了。
我俩都是从小城市考过来的,家里也是没人没背景,他找不到工作,这么一着急,就把自己脑子给急出毛病了。
你看看,前几天还闹自杀,给送医院去抢救了呢,药都不敢给他,都在我这保管这。”
说着,她真得从包里掏出一大把各式各样的药出来。
女人被她打动了,凑近了翻了翻那一沓药片和各种瓶瓶罐罐,咂咂嘴说:“这药要不少钱吧,全是他的?”
“是啊,一个月光这些药就要好几千呢,还有我的。”她拉开包的另一个隔层,里面又是一堆药片,“我和他,不是一个病,我那是慢性的精神病,都有十年了,医生说只能控制,说不准哪天就会突然疯了。”
“那你们也真是挺惨的。”吴金花感叹着,拍了拍舒安琴的手。
她抓住了机会,马上在话语上吊住她说道:“我们哪,就是半斤对八两,反正都有病,干脆就这么凑合凑合得了。
城里咱们干不下去,那咱们就到村里干,对吧,只要能还能有一口饭吃,在哪吃不是吃。
倒是你,吴大姐,我听你这么一说,你真是觉得你啊,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,整个人都扑到家里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……”吴金花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,她心里的苦一直都无人知晓,今儿还真算是遇上个明白人,让她把掏心窝子的话,都说出来了。
下车的时候,按照原先的约定,各付一半钱,老板从吴金花手里接过钱,很是诧异地和她开着玩笑:“腻今故木吊到啊!(你今天没钓到啊!)”
吴金花笑着指了指他,凶他道:“ki腻呆,宅系吾小妹哎!(去你的,这是我小妹唉!)”
王曙凯见状笑笑,转身走路的时候,偷偷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,贴在她耳边说道:“能让骗子自掏腰包,厉害。”
她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又是一个上课不听课的。”
“嗯?”
她凑近了低声说:“你还没明白?正常家庭,就算家里再穷,也没有哪个奶奶会咒自己的孙子生病。
所以吴金花不是骗子,她说得是事实。她缠着人和她拼车,只是利用了大多数好人的心理,想在车上诉苦,让人施舍一点给她。”
他勾起了嘴角道:“看来,你并没有把自己划到好人的范围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舒安琴骄傲地一抬头,“我要是做了好人,那任务可就要泡汤啦。她要是把我们当作摇钱树,我可就玩不转他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