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载中密密麻麻的淤伤，层层叠叠地堆砌在身上，就像是一层层涂抹的染料。
旧伤未愈，又添新伤，就是这样模样。
唐远目光深邃地打量着他，脑海里浮起了关于这个小太监的记忆。
自从确定签订和书后，慈禧便让人将东宫里的侍女太监都换了一批。
在原身的强行要求下，还是换回了之前的侍女太监，但还是留了几个在东宫。
眼前这小太监，就是其中之一。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小李子。”
“小李子......”
唐远微微颔首，忽然道，“看来你在我这边办事不力，大太监没少处罚你吧。”
“这，这......”
唐远起身，站定在小李子面前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怎么样，刘瑾给你什么任务？”
听到这话，小李子身子一软，几乎跟被抽了骨头似的倒在地上，面色惨白，满头大汗。
“殿下，殿下......说什么，奴才，奴才听不懂......”
唐远笑了笑：“司礼监刘瑾手掌内印，慈禧想调你过来，想干什么肯定避不开刘瑾，而且刘瑾为了留一手，肯定也会找机会截留证据，防止哪天慈禧翻脸不认人。”
“不过处罚你应该不是刘瑾，他这人虽然心胸狭隘，但你这点事他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“张让被本宫杀了，现在在慈禧身边最受宠的应该是赵忠，所以收拾你的人，应该是赵忠的手下吧？”
小李子的整个人几乎瘫在了地上，眼中满是惶恐。
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，可唐远就像是未卜先知似的，空口白话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。
看到他这个反应，唐远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。
他回来的时候，锦衣卫就给自己汇报过，之前在自己殿外蹑手蹑脚的是这个家伙。
本以为是个被慈禧精心培养的奸细，没想到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太监。
想来也是，慈禧从头到尾都只是把自己当个昏聩无能的废物，怎么可能处心积虑花心思培养个人才来监视自己。
他瞟了一眼小李子，被自己点破后，这小太监几乎已经完全吓傻了。
“行了，起来吧，把衣服穿上。”
“啊......啊？”
“听不清本宫的话吗？”
生冷的声音炸响，小李子忙不迭地起身，将外衫连忙套上。
“说吧，对你动手的大太监是谁？”唐远端起茶盏，慢悠悠地问道。
小李子还在惶恐：“这些，这些伤......是奴才自己摔得......不是，不是......”
啪嚓！
不等他话说完，茶盏猛地飞来，砸在地上。
滚烫的茶水溅在身上，小李子却不敢闪开，只能硬生生受着。
“你当本宫真是昏聩到连伤都分不清吗？那分明是鞭打的伤！”
“当着本宫的面还敢撒谎，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！”
“来人，给我把这太监拖出去，剁碎了喂狗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