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莲瘦得皮包骨,本就青白的脸泛着死灰,跪在那里摇摇欲倒,突然一口鲜血喷出,人就软了下去,下人乱做一团。
大夫诊脉后叹息:准备后事吧。
晚上,厅里一口棺材就变成两口。
葬礼后,赵府落没了。
赵老爷和夫人病倒不理事,我是府里唯一能主事的的半个主子,母亲登门找上来。
打量着赵府,母亲面露欢喜:“多亏你没把孩子打掉,现下这府里就你这肚子金贵。”
我看了一眼窗外:“母亲小声些。”
“怕什么,现在谁不知道这府里两个老东西都不行了,这赵府早晚都是咱们的。”
我带母亲见了赵老爷和夫人,只说母女失散多年才找到,母亲当晚住进赵府。
赵老爷和赵夫人开始只是心情郁结外感风寒,大夫说卧床休息几日便会好。
母亲一日三餐地送食,送药,非但不见好转,最后口不能言,手不能抬,已显油尽灯枯之态,半个月后相继离世。
我已对眼前的黑白天地麻木,葬礼都是母亲张罗。
有异议的管家仆人都被她打发走了,我漠然地看着府里人日渐稀少。
肚子一天天见大,感受他的胎动,我对这个生命充满希望。
身负血海深仇,忍辱含垢大仇得报,该做的我都做了,我对父亲、兄长也有了交待。
余下的日子,我只想让孩子平安长大和孩子好好过日子。
我有想过孩子问我要父亲,到时我就对他说:“你父亲没了。”
人没了,就是没了,没了,就是再也见不到了。
母亲领着那个男人来到我面前,温婉地对我说:“这是你魏叔,他帮过我,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是马车上的那个男人。
我看了看男人,转头问母亲:“一家人,那我爹呢,你死了和我爹葬一起还是和他。”
母亲脸色巨变:“死丫头,你说的是这是什么话,要不是你魏叔帮忙给你拿的药包香包,瑞祥茶楼和青府能到我们手里吗?”
原来母亲是从他那里拿的药和香包,接管瑞祥茶楼和青府的也是他。
现在,他的目标该是——。
我面色平静心却翻江倒海,定定看向母亲,面前的女人忽然很陌生。
原来,我只是一个棋子,一个木偶,背后操控提线的除了母亲,还有他。
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很恶心,吐得昏天黑地,想把体中所有污秽都吐出来。
母亲忙用帕子擦拭裙摆:“哎呀,好好的怎么吐了,真是的,可惜我这身好料子。”
我自嘲地一笑,这就是我的母亲,好在我报仇的目的达到了。
我起身:“你的事我不管,你若做出过份的事,我不介意帮我爹清理门户。”
“你个死丫头,你敢!”
“敢不敢,你可以试试,我的产业不需他人代劳,爹爹和兄长创下的产业,我会收回。”
我冷冷地撇向他们,没有错过魏叔眼里闪过的一丝狠历。